他只在这所房子里住了5年，14年就盖好了。

因为1998年的洪水，老房子被淹进了一栋危险的建筑，但它设法活了16年。

在盖房子之前，2013年，黄子怡经历了三位亲人的死亡。

“我奶奶80多岁了，我爸爸肺癌晚期，我姐姐得了黑色素瘤，家里的积蓄几乎都存了空”

为了盖这所房子，黄子怡拼凑了一下，向亲戚借了50万到60万。

多年来，黄子怡一直在福建打工还债。

“本来以为日子会好一点，没想到一瞬间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房子倒塌之前，他就已经计划好了回家，拿出自己留在家里的5万现金向别人借钱。

9岁的女儿抱着他的大腿说:

“爸爸，不要走。钱不重要，生活重要。不能离开我。”

黄子怡哭了。“我真的受不了。我想死。”

眼泪是苦的，中年男人的眼泪更苦。

但是世界上所有的眼泪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父亲在孩子面前掉的那一滴。

03

2020年，前面有新冠肺炎，中间有大雨。

今年，在中年男人的世界里，容易这个词找不到了。

前阵子北京疫情反击，一个外卖小哥确诊。

47岁的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年轻人了，但我还是每天跑50个单打。

我必须坚持跑步到晚上9点，早上7点把腿拿开。

下班后，我必须骑电动车去接在商场工作的妻子。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感染了新冠肺炎，也不知道这些腿什么时候会停下来休息。

北京以南600公里，河南新乡。

一名40多岁的中年男子半夜晕倒在路边。

路过的消防员很担心，问道。

原本忧郁沉默的男人，抬头看着陌生人，突然失去了控制，瘫倒在地大哭起来。

“生活艰难，生活艰难。我没喝酒，但生活太累了，兄弟。”

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除了那天晚上他没有被瓶子里的酒灌醉，而是被生命的饮料榨干了。

新乡南1000公里，浙江嘉兴。

一位中年大叔在天空的照耀下蹲在公路旁，神情匆忙，神情忧伤。

这位姓沈的男子十几天前从湖北老家出来打工，从广东跑到浙江，却始终没有找到工作。

几经周折，我终于找到了一份开卡车的工作。

刚开到嘉兴，车主突然告诉他又找到一个司机，扔给他200块钱，让他在收费站下车。

当高速交警发现他时，这个大眼睛、大脸的男人忍不住哭了。

“我真的要崩溃了，我迫不及待地想从这里跳下去……”

“天下慌慌张张，但人影被银子打破。不过，这碎银可以解决世间各种恐慌。”

中年人被生活夹在喉咙里。

想骂一句“去你妈的”转身就走，一个举动，却被扼得更紧了。

04

如果你问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了解中年的？

我想说:

当一个人开始把自己和父亲放在同一把尺子下比较，他就会明白人到中年意味着什么。

朋友们经常讲一个关于他个人经历的故事。

十几年前大学毕业，想留在省城发展，但投了几十份简历，都像泥牛入海。

看到没钱吃饭，但工作还没着落，父亲得知后比他还着急。

经过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个亲戚，隔着好几层，在省城一家机关当部门主管。

大约一个周末，买了一根烟和一瓶酒，父亲赶到省城，把他送到门口。

他始终记得那一天，那是他前20年人生中从未见过的“另一个父亲”。

我父亲平时很安静，那天特别专心。

细心、歉疚、谄媚，连亲戚家上幼儿园的儿子都夸几个神童。

亲戚家很大，父亲过分热心的声音在客厅里来回晃悠，也击中了他的心。

当时他想，我们一定要努力争取成功，一定要混个样子，以后一定不要像我们的父亲那样做个傻子。

几年后，他也当了爸爸。

儿子上小学的时候，原来的学区不好，妻子给他下了死命令，他不得不进入实验小学。

但是有多少人在盯着实验小学呢？

然后，你可以想象，他以他父亲的身份再次出现。

这个命运多舛的轮回，一直在人间上演。

岁月雕刻了我们每个人，就像用钝刀子切肉一样。

乍一看，轻描淡写；回头一看，我已经认不出来了。

这几年每次回到山里的老家，我都会深思:

祖先们惊讶地搬到这么深的山林里定居。

面朝黄土背对天空，守护一亩地散步。

一天，一年，一辈子。

土地和户籍束缚了中国农民几十年。

现在，他们的后代不幸福，所以他们必须去城市，换一栋房子，把他们绑一辈子。

其实我们并不比父母更自由更努力，这是每一代中年男人的命运。

愿你离开半生，回到少年。

这句话对于中年男人来说太轻浮了。

经过半辈子的努力，我已经无法回头；就算我回来，也只是一个被嘲笑的油腻中年人。

05

网上有个笑话。

不要大声责骂年轻人，他们会立即辞职。

但是你可以骂死那些中年人，尤其是有车有房有宝宝的人。

都说有家的男人幸福，可外人怎么知道养家的男人辛苦？

所以有句话说:“人到中年，不如狗。”

要笑，讨好老人，给孩子做榜样，注意另一半的面子，迎合老板的心意。

出卖自己，为别人而活，被依赖你的人包围，却没有一个你可以依靠的人。

想起上个月，曾经全网的一张照片:

这个女孩的名字叫恩雅。她刚上一年级，父母在她刚复工的集市上卖卤菜。

因为疫情，学校开网课的时候，她蜷缩在摊位的案板下。

这就是中年男人的写照:

案板上是现实，案板下是希望。

因为责任，再难也能支撑；因为有了支持，才有希望和明天。

就像涉县茶农老郑在公共场合哭一样，灾后最让他担心的是当地茶农的欠费未付。

我们都听过一句话:

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住在高楼里，有的人住在深沟里，有的人聪明，有的人生疏。

但是很少有人告诉你:

建筑是如何建造的，人们是如何爬上去的，又有多少层皮在脱落铁锈之前脱落了。

心理学上有一个词叫“过道原则”。

过道里的感应灯总是常闭的。人们想等灯亮了，看看会发生什么，然后再继续前进。

但现实是，如果你不往前走，到达相应的位置，灯永远不会亮。

这就是生活，它时而残酷，时而温柔。

如果你害怕了，你回来了，你永远也过不去。

咬紧牙关往前走一步，可能很快就开悟了。

本文献给每一个熬过2020年上半年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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